2017年9月3日 星期日

(J禁) 絆奏#1~4

※Eito+糖8的吹奏樂/管樂パロ(靈感引用:動畫《奏響吧上低音號》)
※各種私設不科學;已放棄地理與音樂考據;必然的OOC,CP上線才開始打tag(確定的cp:亮橫/倉丸/雛昴,其餘友情向)
※內容主要是短小隨筆流水帳,時空背景在2016年,都OK的話請往下↓


#1

§ 第一堂課開始前的音樂教室 (BJ)

早上六點的地鐵站還很冷清,候車乘客並沒有多少。小林錦子通過了票閘,到達月台時,要搭乘的班次正巧進站了。錦子毫不猶豫地踏上車廂,挑了一個靠近門邊的位置坐下,戴上耳機聽著手機裡播放的曲目。

莫約兩首曲子的時間,列車也到站了。錦子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並下車。從地鐵站走出來之後,所見的是仍未染上喧囂的城市街景,御堂筋道路上的車流與人潮寥寥可數。


錦子沿著御堂筋的銀杏大道快步走著,直到周遭植栽慢慢轉變成櫻花樹,錦子開始小步地跑了起來,水手服的藍色百褶裙與胸前的紅色領巾順著步頻而晃動,黃色髮帶與微捲的長髮也在擺盪。


直到進入了學校大門,錦子也沒有緩下步伐,一路跑進校舍大樓。

常常早到的保健老師涉谷在保健室窗邊目擊了這樣的情景。「女孩子奔跑的樣子真好吶。」涉谷感嘆地說道。

換上室內鞋的錦子先是到已開啟的樂器室拿了中音薩克斯風,而後朝著第二音樂教室的方向走去。踏著樓梯一步一步向上的途中,所聽見的小號聲愈發清晰,錦子的腳步也愈來愈輕快。

一到第二音樂教室,錦子迫不及待地拉開了門,小號的聲音也同時停下。教室裡恬靜的短髮女孩轉過頭來與錦子四目相交,錦子紅撲撲的臉上不禁揚起了雀躍的笑容。「橫子前輩早安!」

「早。」窗外的曙光襯出真島橫子溫柔的輪廓。


§ 初遇 (BJ)

去年的吹奏樂關西大會在尼崎市舉行。

「好不甘心...」
錦子所讀的中學的吹奏樂部在去年關西大會只拿到了銀賞,沒能拿到全國大會的門票。公布名次的當下,部員們紛紛留下了不甘的淚水,尤其是三年級的學生,對比賽結果更加地悔恨。

身為三年生的錦子也不例外,只是想到總不能所有人都哭得唏哩嘩啦,便默默地在一旁抿緊了雙唇,注視著部員們啜泣或號哭的模樣。或許是一群人憾恨的感染力太強,錦子還是忍不住紅了眼,偷偷地跑到洗手間哭泣。

「好不甘心啊,明明是最後一年了...」

不曉得哭了多久,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,錦子慌忙地接起了手機。「喂?」
「...錦子妳在哪裡?我們要回學校了。」手機另一端似乎是因為聽見錦子明顯哭過的嗓音而遲疑了一下,雖然錦子知道對方剛才也在會場中哭得很慘。
「對不起,我馬上和大家會合。」

錦子匆匆從隔間裡出來,卻很不巧地撞到了人。「啊!」

「不好意思,」對方的聲音清冷而甜膩,聽起來也像哭過的樣子。「請問還好嗎?」
「嗯,我沒事。」錦子搖搖頭。「對不起,我應該更注意一點的。」
「不會的,我自己也該更留心一點。」

錦子瞥見對方水手制服胸前的校徽,是M高。

「─橫子,妳好了嗎?我們要回去了!」洗手間外傳來了另一個女生的聲音。
「好,馬上來─」被喚作橫子的女孩、也就是錦子不小心撞到的對象,立刻回應了洗手間外候著她的人。橫子看向錦子,飽滿的雙唇勾起淺淺的、溫和的弧度。「會場人很多,等等回去的路上也小心點喔。」
「...啊,好的。」

直到今年錦子讀了M高、再度參加了吹奏樂部,才得知了M高去年在關西大會拿到廢金,也無緣晉級全國大會。

「今年無論如何都想進軍全國呢。」作為部內三年級、同時也是部長的橫子如此說道。


§ 初春的吹奏樂部 (BJ)

入學式當天,各個社團自然是卯起勁來,運動部門也好、靜態部門也好,都對新生發動如火如荼的攻勢。而考上M高的錦子,本來是沒有再加入吹奏樂部的打算的。但是當她看見一大群帶著樂器與譜架的學生來到某棵櫻花樹下時,仍不禁多看了幾眼。

領頭人是一位身穿灰色西裝、體型偏瘦的年輕男子,似乎是顧問監督的樣子。男子用眼神向著部員示意,而後裡頭一位留著及肩黑色短髮、持著小號的女學生走了出來。
「啊,那個女生...」

「大家好,歡迎來到M高校,我們是吹奏樂部。」一如記憶中清甜微冷的聲線。「我們準備了一些曲目迎接各位的到來,希望各位能享受其中。」語畢,便稍稍欠身行禮,又轉身向疑似監督的男子鞠躬,接著回到部員群中。

男子面向學生群點頭致意,下垂眼微微地笑開。圍觀的女學生有不少人一看到男子的面容便發出讚嘆的驚呼。接著,男子背過身看著吹奏部部員們,揚起了雙手停在半空中。

手勢一落,銅管樂器、木管樂器及敲擊樂器的和諧旋律迴繞在拂過的春風之中。錦子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。「是歌劇魅影組曲...」

「好厲害啊...」站在錦子身後的一個男學生說道。

當組曲演奏到《Think of me》的某一段,錦子看見方才發話的女學生又走到前面,對方專注地聆聽旋律,從容地將小號吹嘴貼近了嘴唇,一段圓滑而嘹亮的獨奏流瀉了出來,身姿看起來格外地耀眼。
「的確很厲害呢。」錦子悄聲說出同樣的感想,眼睛沒離開過那位擔當小號獨奏的女孩。

入學第一天,錦子終究還是去了吹奏樂部所在的第二音樂教室。

...
註1:M高名字設定上是"Matsuchiku",靈感取自松竹座(shochikuza)

註2:日本吹奏樂比賽層級:地區大會預賽→都道府縣大會→支部大會→全國大會。
所以這篇背景就是─地區大會→大阪府大會→關西支部大會→全國大會

比賽獎項由優而劣分為金、銀、銅,只有拿到金賞才有機會往上晉級。
廢金(だめ金):就算拿到金賞,但是能拿到代表權向上晉級的名額有限,只有前幾名可以拿代表權,而剩下的拿到金賞、卻沒有拿到代表權的,就被稱作廢金。(比如評比90分以上都是金,拿到金的學校有6所,但是只有分數排行的前三名能去全國)

註3:研究過吹奏樂比賽日程,中學部和高中部的比賽應該不會在同一天舉行,但是為了能讓橫子錦子相遇,就私心排同一天、同一棟會場裡面的不同場地這樣...

然後有查到2015年關西大會會場在兵庫尼崎。

註4:寫了subaru在爺爺笨說過"喜歡看女孩子跑起來的樣子"的梗。

註5:歌劇魅影組曲演奏參考原型為大阪桐蔭高校


#2

§ 低音部 (二人花)

大倉忠義正在和低音號奮鬥著,渾厚低沉的樂音配合著拉長的節拍,順著音階慢慢向上,又慢慢降回;接著又將音階都爬完一遍,重複再重複。

途中有幾個音飄掉沒吹準,但隨著反覆數次,愈來愈多音的準度在該到的音程上,每個長音的氣息也漸漸穩定。吹到後頭,大倉有些缺氧頭暈,暫時停下了吹奏。


「tacchon進步很快呢!」坐在大倉斜前方的丸山隆平轉頭望了過來,眼裡盡是欣慰的笑意。
「...沒有那種事啦。」面對丸山像狸貓一樣的笑顏,大倉有些彆扭地別開了視線。
「不,以一個初學者來說算快了。」丸山笑著說。「說不定tacchon會成為強大的生力軍。」

大倉從前是學鼓的,本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加入吹奏樂部。只是在入學第一天參觀社團時,偶然經過了第二音樂教室,出於對音樂的喜愛,再加上也聽過了吹奏樂部的迎新演奏,便好奇地往裡頭多看了幾眼,卻沒想到被丸山給拉進去了。

丸山向他仔細介紹各個聲部的樂器及特色,在提到上低音號與低音號等樂器時,丸山對這幾項樂器的描述引起了大倉的留意。

「欸?原來這些低音樂器很重要嗎?」
「應該說,各個聲部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。從低音到中音到高音,就像從金字塔的底端到頂端,由多而少。不過,讓低音部最多並不是要搶高音樂器的風采、破壞主旋律和伴奏之間的和諧啦。只是為了要達到最棒的合聲效果,低音樂器的基底不可或缺...雖然和高音、中音樂器相比,低音樂器負責的旋律較為單調乏味,卻豐富了整體音色的厚度與層次、變得很扎實。」

丸山頓了頓,又漾開笑容對著大倉說道:「像這樣在底下默默支撐著其他樂器的聲音,感覺非常棒。順帶一提,我擔當的樂器是上低音號。」

看著那樣的丸山,大倉能感受到對方十分喜歡自己所負責的樂器。像是被感染似地,大倉忽然萌生了學習新樂器似乎也不錯的念頭。

「尤其低音號更是低音的重心喔。」大倉記得丸山這麼說過。


§ 樂器吹嘴 (二人花)

大倉呆然地望著丸山只用上低音號的吹嘴就吹出一段簡單的旋律。

「要讓吹嘴吹出聲音的話,先像這樣讓嘴唇...」丸山一面解說,一面用指腹貼著自己像心形一樣的雙唇,接著發出了聲響。「讓嘴唇振動,發出『噗嚕噗嚕』的聲音。」
「聽起來好像放屁的聲音喔。」坐在丸山對面的大倉毫不留情地吐槽。
「不要說是放屁嘛!...雖然真的很像。」大倉的感想讓丸山有點不滿,只不過在大倉耳中,對方的京都腔讓這句抱怨聽起來沒什麼威懾力。

大倉盯著桌上泛著銀光的金屬吹嘴。
「總之,只要能發出那種像放屁一樣的聲音的話,就能把吹嘴吹出聲吧?」
「對對,沒錯...唉唷就跟你說過不要說是放屁啦!我們可是吹奏樂部,就不能用更文雅的形容嗎...」
「那前輩你說說看吧。」
「嗯,就像窗邊的玻璃魚缸裡的紅金魚凝視著水面,將每一寸吐息化成泡泡傳達給遠方的天空...」
「金魚吐泡泡不應該是『啵囉啵囉』嗎,『噗嚕噗嚕』的話,果然還是放屁比較貼切吧。」
「你怎麼除了放屁就沒有別的形容啊?」

「maru你們那邊太吵了,安靜一點。」在旁邊指導另外幾位新生的岡田准一,朝著大倉與丸山這邊使了眼色。


§ 樂器吹嘴 (BJ)

即使中學也加入過吹奏樂部,但最初錦子並沒有特意提早到學校練習的習慣。僅僅是某次意外地起得太早,順便趁機去了學校,偶然聽見了從某扇窗戶傳來的小號聲;再細看,錦子發現那是第二音樂教室的窗口。像是被牽引似地,錦子循著音律走到了第二音樂教室,而橫子就在教室裡單獨一人練習著。

融在輕柔日光之中顯得略微矇矓的側影,白皙的指節扣著映照金色光芒的小號,宛若一幅靜謐的畫。那樣的畫面透過眼睛直進了心臟,胸口莫名地鼓動。從那之後,和橫子一同晨練便成了錦子的例行公事。

錦子的目光停留在練習吹奏小號的橫子身上,對方微淺的雙瞳正專注在前方的樂譜,眼瞼與睫毛偶爾顫動了幾下,緊貼著吹嘴的紅潤唇瓣則隨著音高的變化而有細部的幅動。

「為什麼橫子前輩會選擇小號呢?」一直盯著橫子唇形的錦子忍不住問道。
「...嗯?」因突如其來的問題而暫停吹奏的橫子放下了小號,轉過頭來看向了錦子。
「唇型。」錦子指著自己的嘴唇說道。「前輩的唇型很豐滿,學銅管樂器的置唇法會很吃力吧?聽說唇型愈薄,對送氣愈有利...而且小號又是銅管樂器裡數一數二地難。」
「妳是說這個啊。」橫子莞爾一笑。「學起來的確比薄唇型的人還要辛苦呢。小學時的監督指導還曾經因為看我練得太累、問過我要不要換木管樂器,像薩克斯風之類的,但我還是很堅持要繼續學小號。」
「欸,為什麼?」
「嗯...這個嘛...」橫子視線投向前方的黑板,微微偏著頭,像是在回憶什麼。

其實,橫子最初憧憬的樂器是薩克斯風。
小學二年級時,橫子和母親與弟弟三人一起去森之宮看了藝文祭,而當時的M高吹奏樂部也參與了那場盛會。和諧美好、時而浩瀚時而柔情的演奏,透過了雙目與耳朵緊緊地抓住橫子的心口,對那時的橫子而言,就像是在從日常的平凡夜色裡意外遇見了流星雨一樣。

令橫子久久不能忘懷的,是當中一段薩克斯風與小號兩位獨奏者相互應和的二重奏。橫子他們的座位正巧離薩克斯風獨奏者很近,望著那人游刃有餘的演奏神態,一股懞懂的悸動在橫子心底萌芽。

升上高年級之後,橫子加入了吹奏樂部。在選擇樂器的時候,卻因為薩克斯風的人數已經有些太多,不想增加指導老師的困擾,而退其次選了小號。

橫子的唇型確實讓她在剛開始學小號時吃足了苦頭,指導老師也因此勸她要不要換其他種樂器,但想著既然是自己的選擇,也執拗地不願放棄。

隨著吹奏技巧不斷地打磨,變得能比起先時更上手地吹出嘹亮的聲音,橫子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喜歡上小號了。

「真要說的話,起初是單純地憑著一股倔強,後來卻變得愈來愈喜歡了。」橫子直視著錦子的眼睛說道。


註1:參考引用:管樂團合聲效果與編制

註2:藝文祭是我從大阪某間吹奏樂名校的活動記錄找出來的,是「大阪私立中学校高等学校 芸術文化祭典」,貌似在每年9月底或10月初舉行

註3:橫子小時候所觀賞的藝文祭演出曲目為《Spain》,參考原型為廣島市立沼田高校


#3

§ 在咖啡館的老友 (友情向羽毛;微BJ)

卸下保健室白大褂的涉谷昴去了地鐵心齋橋站附近的周防町通,與熙來攘往的商店街相比,周防町通是一條更顯雅致靜謐的小街。涉谷慢悠悠地走在由倫敦風格的街燈佇列守望、石板鋪路的街道,走馬看花地瞧了幾眼周圍的風雅咖啡廳與歐式服裝店。直到在轉角處的某間咖啡館窗邊見到了孰悉的身影,涉谷停下了腳步,用眼睛再確認一下店鋪招牌與裡頭的人影之後,才上前推開了店門。

門邊懸掛的風鈴在門板被推開的瞬間碰撞出清響,咖啡濃郁的香味在店內瀰漫,嫻雅慵懶的爵士巴莎諾瓦音樂低語似地悠迴著。涉谷在閑靜暖黃的燈光下,繞過了掛著風景油畫的廊柱,在靠窗的某一張桌邊找到身穿白色針織衫、戴著黑框眼鏡的黑髮青年。青年時而翻閱桌邊厚厚一疊的文獻資料,時而盯著筆記型電腦螢幕、雙手在鍵盤上敲打出清脆聲響。

「yoko。」涉谷朝著那位青年的方向走去。
聽見涉谷的聲音,正埋首於工作中的橫山裕抬起頭來。「subaru。」

涉谷拉開了橫山對面座位的椅子坐下,同時橫山默默地將菜單遞給涉谷。涉谷先是翻了幾頁菜單,又看了眼橫山手邊尚未喝完的咖啡。「你點的那杯是什麼?」
「摩卡。」
「嗯,那我也點一樣的好了。」

點完咖啡的涉谷沒有再提起話題,只是靜靜等待服務生將咖啡送來,並注視著對坐的橫山工作的模樣。投入工作的橫山神情顯得冷靜而淡漠,專注過頭時甚至連一句話也不會說,但這並不會讓涉谷感到尷尬不自在,相反地、只要和橫山處在相同的空間,自然而然地就會感覺很安心。

涉谷又發現橫山正戴著耳機,沿著耳機線看下去,所連接的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去年關西大會M高吹奏樂部的影音。涉谷挑了挑眉,將目光轉回橫山的臉孔,悄悄露出了對方現在所看不見的、有些無奈的莞爾微笑。

等到涉谷的摩卡送上了,兩人依然不發一語。咖啡館內的爵士巴莎諾瓦音樂播放了一首又一首,不覺間涉谷的咖啡已經快喝了一半,但橫山的那杯仍留著七分滿的量。

「最近工作量很多?」
「嗯,有一大堆的文獻等著要整理。」橫山摘下了黑框眼鏡放到一旁,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,而後拿起咖啡杯啜了幾口已經冷卻泰半的摩卡。
涉谷手指碰了碰白瓷杯緣。「今年有要來看吹奏樂大會或行進樂大會嗎?你來的話,亮會很高興的。」
「看看工作情形如何吧...」橫山的雙目看向了杯中的摩卡,輕輕將咖啡杯放回桌上,也摘下了從方才一直戴著的耳機。

你每次都這麼說,最後還不是都來看了。這句話涉谷並沒有說出口。

涉谷明白工作從來都不是橫山的藉口。自從錦戶到M高任職、並擔任吹奏樂部的監督顧問以後,任何一場演奏會與比賽,橫山其實都沒有錯過,但總是看完就匆匆離開,也沒去向錦戶打照面。明明刻意在迴避錦戶,卻常常在私下只有他們兩人見面時,又旁敲側擊地打探錦戶的近況。

而這當中的緣由涉谷也知道。在橫山與涉谷升上大二的那一年,錦戶向橫山告白了。因為不曉得該如何面對,也釐清不了自己真實的想法,橫山選擇對錦戶避不見面,無數次地將對於錦戶這份情感的煩惱渾沌向涉谷傾吐。

「平時那麼可靠,遇到那方面的事就徹底變成讓人不放心的傢伙。」涉谷對橫山如此評價道。


§ 十年前開始寄藏於心中的秘密 (BJ)

甫一睜眼,周遭景物已然黯淡了許多,等模糊的視野再清晰一些時,錦戶亮才發覺自己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。用手撐起了還略微昏沉的腦袋,坐直了背靠在椅墊上,抬眼看向牆上時鐘,鐘面顯示將近晚上七點。

錦戶的目光移回桌案上,除卻一台筆記型電腦與書架裡的教科書及資料夾檔案,他的桌面擺滿了各個樂器聲部的樂譜,樂譜上寫著針對不同樂器的、各式各樣的註記。此外,桌上也放一張記錄著吹奏樂各級賽事─包含室內吹奏樂及行進樂─與額外演奏活動的時程表。

桌邊擺放的三只相框所裝填的都是吹奏樂部的合照,其中兩張是去年和前年關西大會的留影,最後一張則是已有些褪色的、十年前的錦戶與當時部員的相片。錦戶拿起了那張十年前的合照,深邃的雙目注視著照片中的某個金髮少年。

十年前的M高雖然連續三年在關西大會勝出、得到代表權進軍全國大會,卻始終沒能獲得金賞。這對一直以全國大會金賞為目標而奮鬥的M高吹奏樂部來說,無疑是非常大的遺憾。屢戰屢敗,竭盡心力卻得不到回報,又懷疑自身是不是付出得不夠多,才無法到達企盼的頂點而只能止步於此,因而在普門館留下了悔恨與不甘的淚水。

當時只有部長村上、副部長橫山與會計涉谷三位三年級生沒有落淚,僅僅是眼眶泛紅地望著部員們,對沉浸在悲傷之中的部員們說著勉勵與感謝的話語。儘管憾恨仍梗在心頭,儘管仍淚流不止,心底的惆悵卻被洗滌了一些。

大會結束之後吹奏部全體並沒有直接回大阪,而是在東京泊宿的旅館又停留了一晚。那晚的錦戶莫名無法入睡,離開了房間來到交誼廳。只點著幾盞小燈的深夜的交誼廳顯得格外幽靜昏暗,觀葉盆栽旁的某座沙發上獨坐著一個人影。錦戶發現那人是橫山,便走上前去。

「戶君?」對外界敏感的橫山很快就察覺到錦戶的靠近,他抬起頭來望著錦戶,鉑金似的髮絲在黯淡燈光下彷彿還在發亮,黑框眼鏡的鏡片上映著些微的反光。「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?」

「睡不著。」錦戶逕自在橫山旁邊的位置坐下。「是說,kimi君才沒資格這麼說,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沒睡。」
「哈哈,也是。」橫山乾笑了幾聲,而後又回歸沉默。

錦戶一言不發地盯著橫山的側臉,對方清潭似的眼瞳隔著鏡片凝視著前方,眼周染著一圈紅暈,眼角仍殘留著水氣。在低落消沉的部員面前強忍著不哭泣的橫山,也許就在剛剛獨自一人無聲地流著眼淚。

靜默了許久,錦戶才忍不住開口說出心中所想的話。「kimi君是因為吹奏樂大會的結果才睡不著嗎?」
「嗯。」橫山沒有否認。「畢竟都第三年、也是最後一年了,果然還是覺得很遺憾啊...」

好想看到我們的後輩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奪得全國大會金賞。那句由橫山親口說出的呢喃,至今仍銘刻在錦戶心底最深處的角落。考上教師執照、來到M高任職並擔任吹奏樂部的顧問監督,只為了實現那已分不清是那人或是自己的宿願。

放下了手中十年前的照片,錦戶的目光投向了兩張與現在吹奏部員的大合照,想起了他的學生們辛勤練習的身影、專注投入吹奏的認真表情、與預選落敗的苦澀面容,嘴角勾出了一抹溫柔而淺淡的弧度。

「不論會經過多少時間,我一定會把『你們』送上全國大會的舞台,並得到金賞。」


註1:大阪心齋橋周防町通:參考自網路上的旅遊介紹指南

註2:東京都杉並區的「普門館」是日本室內吹奏樂全國大會的會場,被稱作「吹奏樂的甲子園」,但2011大地震過後被檢查出有安全上的問題,到2012年就不再使用,2012年起的全國大會改在名古屋國際會議場進行。

#4

§ 吹奏樂部與操場 (二人花;微友情向山田)

「這跟我想像中的吹奏樂部不太一樣啊...」汗水淋漓的大倉倒臥在操場的一隅,胸膛隨著疲憊的呼吸而起伏,雙眼恍惚地凝視著春日的陽光與雲海。其他同樣在稍作休憩的部員的閒聊聲傳入了耳邊,此外、少數仍在練習的部員零散的吹奏聲亦擴散於空氣之中。

一個小時之前,吹奏樂部的全體部員換上了體育服,先在寬敞的大操場跑步暖身,鍛鍊一下心肺體能,接著又在跑道上練習行進樂的步伐,必須練到不低頭看下方、以每步的62.5釐米的步輻前進且整齊一致的程度。不僅如此,還要再配上樂器演奏,也要牢記樂譜,畢竟在行進中是沒有樂譜可以看的。

但現在只是練習一般的行進步伐而已,之後還有隊形變化要練。

雖然丸山曾說過他低音號的吹奏技巧有所進步,但首次見識到行進樂訓練的大倉,體力上仍吃不太消,連吹奏氣息與音準也比平常更不穩固。
「...吹奏樂部原來是這麼富有運動精神的社團嗎?」大倉呢喃說道。
「五分鐘後全員到跑道集合!」站在操場中央的小松村子脖頸掛著毛巾,一手插著腰、一手拿著法國號,拉開嗓子大聲地喊道。

「不是吧...?」像是聽見處刑宣判似地,大倉皺起了臉。
「吶,tacchon振作點。」喝完水的丸山正好來到哀號的大倉旁邊,抱著上低音號蹲下身關心地說著。「M高可是吹奏樂大會和行進樂大會都會參賽的啊,要好好加油才行。」
「No, we can't!」躺在地上的大倉側著身,想將自己縮成一團。「我已經動不了了。為什麼兩種都要參賽,監督不能只報名一種嗎...」
「說什麼傻話呢─」
「有意見的話就去和錦戶老師說,」恰巧拿著長號經過兩人的大原昴子冷冷地打斷了丸山未完的話語。「不想練的話就退部吧。」

似乎是被昴子嚴肅的態度震懾,大倉頓時語塞,呆滯地看著昴子冷淡走過的背影。
「嘛,昴子前輩只是稍微嚴厲一點,不要想太多。」丸山輕拍大倉的肩頭,微笑著說道。「距離等下練習還有一點點時間,再多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吧。嗯...不過如果真的很吃不消的話別勉強,和前輩好好說明應該會得到通融的。」
「嗯。」盯著丸山因行進樂練習而明顯泛紅的臉頰,大倉點頭回應道。

說完話的丸山帶著上低音號回到場中之後,大倉以雙臂撐起身子坐著,看著丸山與同是上低音號的其他部員一面練習吹奏、一面練習踏步的模樣;再環目四周,擔任行進樂儀隊指揮的橫子正在幫忙指點相葉雅紀小號的獨奏,村子與昴子在練吹法國號與長號的和音,吹中音薩克斯風的錦子在給吹嘴換上新的簧片,無法加入行進樂合奏的雙簧管擔當的森安子在指導旗隊的舞旗動作...

再看看其他部員,也陸陸續續結束休息,各自拿著樂器單獨或分組練習。

「怎麼了?」看著大倉若有所思地注視場內部員的模樣,一旁來協助錦戶指導吹奏樂部的涉谷湊過來問道。
「涉谷老師!」大倉訝異地轉頭看向涉谷。「沒什麼,只是在想我真的能融入這個團體嗎?」
「這樣啊。」涉谷微微點頭。「被吃重的練習量嚇到了?」
「...嗯,雖然我只是初學者,還是覺得行進樂不是一般地累。」大倉再度望向操場上的吹奏樂部部員。「可是,大家看起來是那麼努力不懈的樣子。」
「嘛,其實M高參加行進樂大會也是兩年前才開始的事,最初的時候部員們也都累得不行,但為了能在比賽中獲得好成績,也倔強地一步一步挺過來了。」

「總之,能不能融入要看你自己,看你是不是想往同一個目標邁進。」涉谷揉了揉大倉的頭顱。「集合時間到了,回場上吧、小子。」
「...是。」大倉摸了摸被涉谷揉亂的頭髮。

坐在地上的大倉站了起來,拍了拍褲腳的塵土,而後便扛著低音號回到練習的行列。
「還可以嗎?」位置在大倉前方的丸山回過頭問道。
「嗯,應該。」大倉低聲應道。

在隊伍最前方的橫子吹響了哨聲,手持綴有金黃綬帶的銀色指揮棒引領隊伍步步前進。低音號沉甸的重量壓在大倉肩膀,汗水從額角流經了鼻樑及下顎,連吹嘴與嘴唇之間也染上了濡濕的水氣。大倉試圖控制自己的音準,注意自己與其他人的步調,跟著隊伍沿著跑道繞行了幾圈。

雙唇因為長時間的吹奏而痠疼,大倉不經意地看了眼走在他前面的丸山,對方那蓬鬆髮旋底下的後頸冒著一層汗,皮膚透著薄紅的色彩。這個時候,誰都還不曉得事故即將發生─

「啊啊啊啊啊─!」丸山突然出聲嚎叫,不顧陣型在場中瘋狂奔跑著,嚇到了不少部員。
「maru暴走了,快制止他!」岡田喊道。
「maru、maru!冷靜一點!」安子立即追了上去,使上了與嬌小身材不符的力氣抓住丸山的手臂,丸山因而停止亂闖的動作,面色猙獰地喘氣。

「怎、怎麼回事...?」大倉怔愣地望著丸山與安子所在的方向,納悶地問著。
「maru他雖然平時上低音號吹得還不錯,但是不擅長像這樣一心二用、一邊走隊形一邊吹奏,因為認知到自己的不足而練得特別勤奮努力,可是練到精神耗支的時候又會暴走亂衝。」岡田解釋道。「這時候,通常是和他同所中學畢業的安子會制止他。」

聽完岡田的說明,大倉僅是沉默,視線仍停留在丸山與安子二人。心緒漸漸平復的丸山對著安子擺出感謝與抱歉的表情,接著面向隊伍做出鞠躬道歉的動作,以真誠的語氣大喊著「對不起、造成大家的困擾了」。

大倉想起方才休息時間找他說話的丸山,明明自己都累到那種地步了,卻還是不忘鼓勵別人嗎?直到剛剛還在懷疑自己能不能習慣部內氣氛的大倉,因看到這一幕,胸口深處的某個角落似乎有些動搖。

「沒問題嗎,要不要再休息一下?」作為正副部長的橫子及村子上前關心地問道。
「不要緊的。」丸山搖頭說道。「現在頭腦冷靜下來了,我可以繼續練習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橫子點頭。「不過別太勉強喔。」
「是!」

看著丸山再度入列的身影,大倉貼著按鍵閥的手指不禁繃緊了一些。


§ 放課後的運河步道 (松原)

昴子趴在扶手上凝視著被薄暮染紅的道頓堀運河,河面上泛著因水的流向而浮動的粼粼波光,傍晚的微風輕拂她烏黑的長髮,也吹皺了水面,揉碎了岸邊商店街建築的倒影。

「昴子!」村子手上拿著兩份章魚燒,從後方走到昴子身側。「喏。」
「啊,謝啦。」接過章魚燒的昴子,馬上用竹籤串起一顆沾滿醬料、散發海苔粉香氣的章魚燒,上頭的柴魚片因熱氣而略微飄動。呼氣將章魚燒細細吹涼以後,昴子張口咬下,柔軟香甜的麵糊隨著咀嚼在口中擴散。

「其實,」村子一面咬著章魚燒,一面說著。「我一直到現在才感受到新學年的到來呢。」由於沒有貓舌的困擾,村子手上章魚燒消失的速度比昴子的那份還快。
「妳也太鈍感了吧。」昴子吐槽道。
「吵死了。」村子應聲反駁。「誰叫從前輩們引退之後、到新生入學為止的時間那麼長...」

吹奏樂關西大會約在每年8月暑假的時候舉行,行進樂的大阪府大會及關西大會約在9月,若是在支部大會就止步的話,高三生確實也沒有繼續練奏的目標了。而新血必須等到隔年4月才進來,這段期間的空白,足足將近半年。

儘管有將近半年的空白,還留在部內的高二與高一生的練習仍沒有中斷,他們仍需要準備文化祭與藝文祭等等演奏活動。只不過,也許是因為少了高三前輩們的音色,又也許是無緣晉級的不甘還殘留著,昴子覺得吹奏樂部的樂音聽起來寂寥了許多。

前輩固然會引退,但若是能有機會走上全國大會的舞台,那空虛單薄的音色是不是就會再遲一點到來呢?承載著前年與去年的悔恨,今年升上高三的他們,是不是能夠扭轉掉只能停在關西大會的結局呢?

一艘水上觀光船從河面上經過,船尾曳出了蕩漾的波紋。昴子望著船隻遠去的方向,夕暮色的水面與岸上繽紛的商店招牌,全都消融在她清澈的瞳裡。

「總覺得一升上三年級,想吹得更久、想走得更遠─這樣的心思變得更強烈了。」昴子淡淡地說。
「嗯嗯,說不定當初前輩們的心情也是這樣吧。」村子吞下了最後一顆章魚燒。
「我想繼續吹下去,不想要在夏末的時候就結束了。」昴子歛了歛眼眸,眸中透著一股肅穆與真摯。
「我也是。」村子注視著昴子的側影回應道。

昴子又吃了一顆章魚燒,接著將裝著章魚燒的盒子遞給村子。「我吃不完,幫我吃。」
「喂─」
「今天橫子不在嘛,所以只能拜託妳幫我吃了。」
「妳把我當成什麼啊!」村子嘴上抱怨著,還是接過了昴子的那份,吃掉剩下的章魚燒。「真是的,明明等下回家就要吃晚飯的...」


§ 女子高中生的黃色笑話 (三馬鹿友情向;微松原)

M高行進樂隊制服全以純白色為基底,綴著銀花肩章的立領排釦上衣,同色系的百褶裙與長褲以及貝雷帽─據聞是監督錦戶的高中同學安田設計的。領完制服的吹奏部部員們依性別各自帶開,在不同教室裡進行試裝。

換上樂隊制服的橫子總覺有些彆扭,微微蹙起了眉頭。
「怎麼了,橫子?」村子開口問道。
「...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胖了,感覺衣服有點緊。」
「欸?可是妳不是一直都有在控制飲食嗎?」聽完橫子的話,村子臉上浮現詫異不解的神情。

一旁的昴子伸手摸了橫子的腰際。「沒長肉、沒變胖啊。」
「是這樣嗎...?」橫子仍困惑著,依然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。
然而接下來昴子的雙手轉而貼向了橫子的胸,昴子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。「啊。」
「『啊』什麼!」村子使勁拍了昴子的頭。「大庭廣眾的在做什麼啊!」

「橫子,」無視村子的吐槽,昴子直視著橫子。「又長了2公分喔,妳的歐派。是不是因為最近常喝香蕉牛奶的關係?」
「咦?」受到昴子話語的刺激,橫子白皙的臉孔頓時變得通紅。
「說什麼啊妳!」村子又拍了一下昴子的頭。「而且為什麼妳光用摸的就知道長2公分啊!」
「妳可不可以控制一下手勁啊。」昴子輕輕揉了揉被村子拍過的頭。「不過...」
「不過什麼?」村子狐疑地盯著昴子。

「我們三個人裡面,好像就只有村子妳一點『成長』也沒有耶。」昴子指著村子說道。
「哈?」村子看了看上圍相對豐滿的昴子與橫子,再看看自己貧脊的山壁...「那、那又怎樣?貧乳也是有市場的好嗎!」
「是、是。」昴子舉起雙手,投降似地說道。「反正也只有我能接納村子的飛機場了。要讓我來好好安慰妳嗎?」
「昴子!」
「等等,村子妳們聲音太大了...」橫子難為情地說著。

在一旁聽見所有對話的錦子與安子面面相覷、尷尬地笑著。


註1:細節有重溫參考《奏響吧上低音號》
看完一些日本學校吹奏樂部的演奏or練習影片,忍不住羨慕日本人對管樂發展的重視...
還有,雖然室內樂的編制有雙簧管,在行進樂隊的編制裡多使用無簧(長笛)和單簧(單簧管、薩克斯風)樂器,通常沒有使用雙簧管和巴松管(猜測是因為吹嘴構造─兩片簧片─很難在行進中演奏)。
但是,雙簧管的音色真的很美,不忍放棄....

行進樂隊制服的造型想像,是參考村上在《今》裡面那套白色衣服和安田的帽子。(不過室內吹奏樂比賽還是穿著學校制服)

註2:道頓堀一樣參考了網路上的旅遊介紹。
我完全只是把想寫的地點套進去,但是再去仔細考據實際的地理相對位置,我的腦細胞會爆炸...於是乎就放飛了。希望有去過大阪遊玩的gn可以多多寬待我這錯亂的地理設定、拍打小力一點orz

註3:用了主義con花絮裡maru練舞練到失去藥效、和末子成句"No, we can't"的梗

註4:行進樂參考原型為京都橘高校2017年京都府大會的演出

註5:除了以室內演奏為比賽形式的吹奏樂大會「全日本吹奏楽コンクール」,還有以行進樂隊為比賽形式的行進樂大會「全日本マーチングコンテスト」;可擇一報名,也可兩者皆參加。這裡設定M高本來只參加室內吹奏樂一項,後來錦戶擔任監督以後,轉變成室內樂&行進樂兩項都有參賽。


其他設定:

關於日本管樂比賽詳細內容:全日本吹奏楽コンクール全日本マーチングコンテスト


全日本吹奏楽コンクール(室內演奏):比賽規定要演奏指定曲(課題曲)&自選曲(自由曲)。每年全日本吹奏楽コンクール連盟都會在比賽前公布5首指定曲,參賽學校需要從中擇一首演奏。自選曲擇不限。但指定曲+自選曲的演奏總時長加起來不可以超過12分,否則就算失格。

全日本マーチングコンテスト(行進管樂):選曲上較為自由、沒有特別指定曲目,但表演總時長不得超過6分,否則就算失格。

兩種比賽都有「三出制度(もしくは、三出休み)」的規定:三年間連続して全国大会に出場した団体は、その翌年は県大会や支部大会といった下部の大会も含め、マーチングコンテストに参加す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。


M高參賽曲目(2020/04/28更新)

全日本吹奏楽コンクール(室內演奏):
2016年
指定曲─ある英雄の記憶~「虹の国と氷の国」より/(作曲:西村友)

自選曲─吹奏楽のための音詩「輝きの海へ」/(作曲:八木澤敦司)


2015年
指定曲─春の道を歩こう/(作曲:佐藤邦宏)

自選曲─「もののけ姫」組曲:アシタカ聶記~TA・TA・RI・GAMI~アシタカとサン/(作曲:久石讓)


全日本マーチングコンテスト(行進管樂):
2016年
宇宙に行ったライオン ─ 大阪ロマネスク ─ 浮世踊リビト

2015年
LIFE ~目の前の向こうへ~ ─ 無限大 ─ 浮世踊リビト




其他場合(如校園文化祭、大阪藝文祭、當地各個吹奏楽フェスティバル…etc.):
天国の島(原型:大阪市音楽団)

プロヴァンスの風(原型:WISH Wind Orchestra Allstars)

情熱大陸(原型:横浜市立横浜商業高等学校)

Spain(原型:広島市立沼田高等学校)


スウィングしなけりゃ意味がない (It don't mean a thing)(原型:東京清和吹奏楽団)

宝島(原型:大阪桐蔭高校)

さくらのうた(原型:大阪市音楽団)

ルパン三世のテーマ(原型:大江戸ウィンドオーケストラ)


関ジャニメドレー:
浪花いろは節、純情恋花火、二人の涙雨、クラゲ
イッツ マイ ソウル、ローリング・コースター、EJ☆コースター、象
宇宙に行ったライオン、大阪ロマネスク、LIFE ~目の前の向こうへ~、 無限大、 浮世踊リビト
君の歌をうたう、オモイダマ、急☆上☆Show!!

角色完整人設

三年生:

真島橫子:小號(trumpet)擔當,吹奏樂部部長。氣質高雅冷清,看起來不易近人,其實只是害羞怕生,為人也非常溫柔。暗戀錦戶老師,很早就知道錦戶心中另有在意的對象(橫山),但還是鼓起勇氣在文化祭時向錦戶告白,最後被回絕。在畢業之前,被錦子表白心意。

大原昴子:長號(trombone)擔當,平時也是看起來不好親近,和橫子一樣有怕生的毛病,非常仰賴橫子與村子二人,但有時也會挺身而出、展現很有擔當的一面。和村子有友達以上的關係。

小松村子:法國號(French horn)擔當,吹奏樂部副部長。積極又熱心,善於外交,年上三人中最容易和後輩打成一片的一位。但部內有重大要事時,會依賴橫子的決策。和昴子有友達以上的關係。


二年生:

丸山隆平:上低音號(euphonium)擔當,吹奏樂部下任部長。經常做搞笑段子,是部內的開心果。同時也是親切的人,很照顧新進後輩大倉。公認的認真努力型的男人,但練習到精神耗支時會突然暴走,暴走時通常由安子制止,最近大倉也加入制止行列了。

森安子:雙簧管(oboe)擔當,吹奏樂部下任副部長。平時是開朗溫和的天使,但也有嚴肅強硬的一面。有時和丸山的互動像在說漫才一樣,會在丸山暴走時會制止他,然而兩人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。


一年生:

小林錦子:中音薩克斯風(alto sax.)擔當。暗戀橫子。與橫子的初遇是在中三時關西大會落敗時,不甘心地在洗手間偷哭,不巧撞到了同樣也因為關西大會落敗而消沉的橫子。高中時選擇進入M高,原本不想再加入吹奏樂部,卻正好看見吹奏樂部的招生演出,從中看到了演奏小號、非常耀眼的橫子,因而又加入了吹奏樂部。

大倉忠義:低音號(tuba)擔當,鼓→吹奏樂的初學者。本來沒有學管樂器的打算,但在丸山熱切邀請之下加入了。一開始由於無法習慣吹奏樂部的氣氛而有點放棄,但在看到丸山努力的樣子之後改變了心態。對丸山有好感,而且特別容易被丸山的搞笑段子擊沉。


老師:

錦戶亮(27):M高英語科教師、兼任吹奏樂部顧問監督,10年前曾是M高吹奏樂部部員、中音薩克斯風(alto sax.)擔當。平時是個好好先生,再加上帥氣的外表,在M高的女學生之間人氣很高...但、吹奏樂部例外。因為對音樂的態度非常認真,求好心切時容易對部內的學生展現嚴肅的一面。實際上也很受吹奏樂部的學生愛戴,但除了本身就景仰他的橫子以外,部內女學生完全沒有對他有冒粉紅泡泡的想法。

喜歡高中時就認識的前輩橫山裕(橫山侯隆),同時錦戶、橫山、涉谷三人也曾是吹奏樂部的學生。橫山一直很企盼哪天M高吹奏樂部可以在全國大賽裡拿到金賞,這也是錦戶來到M高任教的原因之一。

涉谷昴(28):M高保健室老師,10年前曾是M高吹奏樂部部員、長號(trombone)擔當。外觀整體看起來像個小老頭,對音樂方面也很擅長,常常協助錦戶指導吹奏樂部。對錦戶和橫山之間的感情關係了然於心,常常想著要怎麼推他們二人一把。


校外人士:

橫山裕(28):O市大文學部歷史學科的助理教授,本名橫山侯隆,10年前曾是M高吹奏樂部副部長、小號(trumpet)擔當。當初在校三年雖進軍全國,卻都沒能得到金賞,橫山一直很遺憾,間接促成錦戶想帶領M高吹奏樂部進全國賽。知道錦戶的心意,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份感情。

橫子小時候在森之宮所觀賞的、並影響她的那場藝文祭吹奏樂表演,即是當年仍就讀M高的橫山、涉谷和錦戶所屬的吹奏樂部的演出(表演曲目:《Spain》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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