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9月9日 星期六

(J禁) My Jam Lady

※腦洞的刺激來自yoko那期的果安,題材引用來自電影《黑天鵝》
※CP:BJ(百合)/音樂大學學生錦子&芭蕾舞伶橫子;OOC+經不起考據的設定;都OK的話請往下↓

§ Scene 0

被魔王施予詛咒,唯有遇見真心之人才能解脫的、悲哀的公主白天鵝;被賦予幻象魔法,得以誘惑王子的、魔王的女兒黑天鵝,這兩種全然相反的角色,在芭蕾舞劇中通常由同一位女舞者演繹。那麼,高雅柔情的奧傑塔,與妖冶魅惑的奧吉莉亞,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妳?

§ Scene 1

五線譜上的繁複音符映入錦子深潭似的眼瞳,沿著細密的神經流入了大腦與脊隨,牽動了握著琴弓的指尖,在琴弦上擦出悠遠又柔和的顫音。纖細而高揚的音波迴繞著排練室裡的空氣,最後沒入後牆所懸掛的暗紅色絨布裡。

「...不對。」錦子眉頭微蹙,停止了拉動琴弓的動作,小提琴明亮的音色瞬間消失。望著五線譜的視線仍沒有移開,卻對著上頭的旋律無聲嘆息。嘆息的原因,僅是覺得自己奏出了不該有的音韻。


她現正所練習的曲目出自《天鵝湖》,恰巧與橫子近日芭蕾公演的劇名相同。儘管公演的票輾轉送到了錦子手上,但錦子一直無法下定決心前去觀看,只曉得將自己關在排練室裡反覆練奏小提琴。

每當練奏《天鵝湖》時,腦海中便會想像出橫子配合著旋律起舞的模樣,緞面舞鞋包裹的足間踮起,輕靈地移步、跳躍、旋轉,白皙的雙臂從容爾雅地伸展,彷彿湖中天鵝張開了羽翼。虛幻的畫面一浮現,錦子就覺得曲子在自己手中變了調,原本訴說著憂傷而惹人愛憐的白天鵝的悲劇,變成了炙熱又令人窒息的敘情詩。

「算了,回去吧。」
心底有股揮之不去的浮躁,再怎麼練也不會有變化。抱著如此想法的錦子,默默地將小提琴與琴弓收進琴盒。收拾好所有的隨身物品,錦子往排練室門口的方向移動,在關燈之前,錦子抬眼向牆面上時鐘一望,又很快地關上燈、鎖起了門。

本來盤算著搭地鐵回家的錦子,卻來到了橫子所在的舞團排演的劇場,錦子對此歸因於一時鬼迷心竅。仰望前方的文藝復興風格的建築良久,深呼吸一口氣後才推開了大門。牛津鞋跟在大理石地板留下跫響,跫響在踏上絨地毯鋪墊的階梯後消失,雙目在廊道兩側的門板游移,直到她看見某一道未闔起的門,聽見了從門後傳來的人聲與音樂聲,錦子緩下了步伐。

錦子認得那段音樂,是《天鵝湖》之中,齊格飛王子被黑天鵝奧吉莉亞誘惑的段落。

悄悄站在門邊往裡頭望去,舞團正在彩排當中。在舞台上,橫子與另一位男舞者共舞,舉手投足之間流露著與平日溫婉截然不同的艷麗氣息。專注投入排演的舞者們應該暫時留意不到錦子的存在,但是遠在劇場後方的她,在目擊到橫子雙瞳的那一瞬間備感陌生,那是她未曾見過的,屬於惑人的、令人驚心動魄的眼神。

那一刻,錦子恍惚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被攫緊,原本浮動的心更加地撩亂。橫子所飾演的奧吉莉亞非常美,那份有別於白天鵝奧傑塔的美麗,令錦子感到著迷、又感到說不上來的畏怯。

「不好意思,非相關人員請不要靠近。」走廊上的劇場工作人員一看到錦子,便出聲提醒。
「...對不起!」錦子連忙道歉,帶著餘悸匆匆離開。

§ Scene 2

回到租居的公寓大樓,過於心煩意亂的錦子無法順利地將鑰匙插入鎖孔,耗費了比平常還多的時間才將門開啟。一進家門錦子便直往客廳,將身上的皮包與琴盒隨手一放,連電燈都沒點開,只是木然地蜷縮著身體側躺在沙發上,聆聽牆上時鐘秒針流逝的聲音。

「結果,我還是逃跑了...」錦子悶悶地低語。

該怎麼敘述錦子與橫子之間的關係?雖然現在有些疏遠,但小時候的錦子總喜歡親近大她四歲、住在隔壁的鄰居橫子。

每到放學時,錦子都期待著身穿水手制服的橫子到她所就讀的小學接她,小手被對方白皙柔滑的掌心牢牢地牽著,慢悠悠地走在斜陽染色的街道。有時候,橫子會從路過的店舖裡買些點心給家中等她的弟弟和身旁的錦子。當錦子雙親因工作忙碌而不在家時,橫子便會將錦子接到自己家裡,連同弟弟一起看顧,三人一同窩在客廳裡,圍在小桌邊各自讀書、寫作業、畫圖,等到錦子父母差不多到家時,橫子才又將錦子送回去。

當時橫子每周有固定二日會去舞蹈教室學芭蕾,橫子總因為拗不過錦子而帶著錦子一起到教室裡。錦子默默坐在教室的角落,盯著橫子握著橫桿,緩慢地伸展手臂,將腿部蹲屈、繃直、抬腿、畫圓,構成優美的線條與姿態。仍是少女體形的橫子四肢比同齡女孩更顯修長,跳起舞來格外地脫俗與靈動,其中,錦子非常喜歡橫子所跳的《吉賽兒》,總覺得形象與她時常共處的鄰家姊姊橫子十分相符。

隨著錦子升上小學高年級、橫子升上高中,橫子的時間逐漸被課業與舞蹈佔據,不再像從前能夠常常陪著錦子,起初錦子有些鬱悶氣惱,但橫子也只是靜靜地接收錦子的不滿,掛著些許無奈的淺笑,不曾發出一句反駁。直到透過母親的解釋,錦子意識到自己的任性與不成熟,也認知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那麼黏橫子。她與橫子相聚的日子減少了許多,不過當橫子空閒的時候,錦子仍有機會找這個疼她的姊姊一同玩耍。

直到錦子錄取音樂大學,而橫子也即將從大學畢業時,原本還算親密的關係才開始生變。

錦子在偶然間看到某個不認識的男孩對橫子告白的場景,也許是覺得尷尬,儘管當下自己的存在並不一定會被發覺,但錦子仍是別過頭、迴避了兩人,且那一刻在錦子心底湧現了一股久久不能退卻的、難以言喻的情緒。錦子將這份情緒生成的緣由歸因於單純的在意。之後,錦子禁不住好奇,向橫子問起了告白的事,在橫子回答說回絕對方時,錦子頓時鬆了一口氣,卻也為自己因何有鬆口氣的念頭而在心中累積起疑問。

伴隨著逐漸拉長的時間,困惑堆積得愈來愈多,也衍生出愈來愈濃厚的焦慮與不安─錦子懷疑起對自己向橫子抱持的情感,等到她弄清楚之後,疑惑被解開的喜悅只有短短一瞬間,迎面而來的是凝重沉苦的憂思。錦子隱約懂得橫子對她並沒有相同的感情,只是將她當作妹妹一樣看待,深知橫子纖細敏感的性格,錦子害怕若是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思,彼此的關係也許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潰堤。

可是,即使再怎麼偽裝、再怎麼隱藏,她看向橫子的眼神卻難掩貪求的灼熱。當錦子一次次地看見橫子避開與她對視時,便了然橫子肯定察覺到什麼。錦子想維護與橫子之間的關聯,當她發覺橫子有一絲任何想退避的跡象,她總無法克制地以強硬的態度緊抓著對方不放,最後以橫子的沉默消極以對告終,橫子反而被她推得更遠了。

「可惡...」錦子懊惱地將臉埋進抱枕中。

§ Scene 3

芭蕾公演的最後一日,錦子還是去看了。橫子透過友人轉交給錦子的票座是劇場中視野極佳的位置,既能觀覽舞台全景,同時也是能清晰觀賞舞者們動態的適當距離。錦子背靠在絨布椅墊雙眼盯著布幕尚未拉起的舞台,聽著周遭觀眾陸陸續續入座的聲音。

天鵝情景的出現從第二幕開始。前往森林中的湖畔捕獵天鵝的齊格飛王子,意外與幻化為美麗少女的白天鵝奧傑塔相遇,見到王子的白天鵝受到了驚嚇、步步退縮想逃走。橫子將驚惶失措的白天鵝演繹得十分生動,每一分動作都柔雅、脆弱得讓人愛憐,任誰見了都想再多望一眼。對奧傑塔一見傾心的王子不禁上前挽留。

橫子以優美高貴的舞姿訴說著奧傑塔的遭遇─魔王羅特巴特對她施下了詛咒,讓她在白天成為天鵝,夜晚才能恢復人形,唯有遇見真愛之人,魔咒才會被解開。為之動容的齊格飛王子,對奧傑塔表明了情意,許下了愛的誓言。這個段落以王子與白天鵝的雙人舞作為呈現。

與王子共舞的橫子,在男舞者的襯托與牽引下,彷若一朵盛開在幽邃森林中的白玫瑰,在微風裡輕輕搖曳,飄散著清雅的芬芳。被王子的愛意所感動、而流露出的傾慕眼神,就像花瓣上的霑露,讓花朵更顯楚楚動人。

在黎明的曙光降臨時,白天鵝奧傑塔被魔王羅特巴特強行召喚帶離,不得不分開的奧傑塔與齊格飛,沉湎於憂傷的戀慕及分離之中,第二幕到此告一段落。緊接著,便是第三幕─齊格飛王子的生日宴會。

第三幕的重頭戲,莫過於黑天鵝奧吉莉亞的登場。黑天鵝和白天鵝由同一位舞者來詮釋,兩者氣質全然迥異,再加上黑天鵝廣為人知的32圈揮鞭轉這項高難度動作,被視為女舞者最嚴峻的挑戰之一。

扮演黑天鵝的橫子,比彩排中的樣子更令人驚豔─漆黑的舞衣、白皙的肌膚、妖嬈的紅唇,以及冶豔的眼睛,讓人瞬間凝滯了呼吸。如果白天鵝奧傑塔是婉約的白玫瑰,那麼與齊格飛王子跳起雙人舞的奧吉莉亞便是誘惑的黑曼陀羅,在午夜中綻放著神秘與嫵媚的幽香,讓人在陶醉其美麗的同時,也被迷惑了知覺。

黑天鵝展開了烏黑亮麗的羽翼,冷豔而華麗地獨舞著,勾人的香氣帶來了迷幻的視覺,彷彿令人置身斑斕炫目的萬華鏡之中,於虛幻的色彩裡流連忘返。橫子俐落到位的32圈揮鞭轉喚起了熱絡的掌聲。

被奧吉莉亞引誘的齊格飛走入了魔王羅特巴特精心設計的騙局,背叛了與白天鵝的誓約。發現自己被欺騙的王子既震驚又懊悔,急忙奔往天鵝湖畔。第三幕就此結束,最終幕亦即將來臨。

最終幕,知道自己遭到背叛的白天鵝,絕望悲淒地回到天鵝湖畔,悔恨哀傷的王子趕了過來,祈求奧傑塔的原諒。奧傑塔雖然寬恕了王子,但羅特巴特的魔咒再也無法解開,再無未來的兩人選擇躍入湖中、雙雙殉情而死。整齣《天鵝湖》便落幕了。

錦子始終目不轉睛地望著舞台上的橫子。橫子的演技相當嫻熟及真實,令台下的錦子看了不由得心生求而不得的酸澀。白天鵝的柔情也好,黑天鵝的魅惑也好,儘管那些僅是台上所呈現的演技,卻都是錦子無法從橫子身上的東西獲得的事物。在舞台上的橫子,在錦子眼中像是一個恰巧與她記憶中的姊姊容貌相仿的、未曾謀面的陌生女人,可現實裡分明又是同一人。

連同謝幕的所有演出結束之後,錦子默不作聲地離席而去,因而錯過了台上的橫子凝視著她的失落目光。

§ Scene 4

橫子與錦子現在其實住在同一棟公寓,兩人的房間分別在同樓層的最前端與最末端,因此每當錦子自電梯口走出來,一定會先經過橫子的住處。看完公演便直接回家的錦子,習慣性地向橫子住房的門牌多瞧了幾眼。

「今天也許會很晚回來吧,畢竟有慶功宴。」錦子呢喃地說。

一到家之後,錦子簡單料理了自己的晚餐。打開電視機,每隔幾秒或幾分就用遙控器切換頻道,覺得今晚的節目都索然無味,便索性將電視關了。收拾好碗盤後,錦子只帶了錢包、手機與鑰匙出門,到公寓大樓附近的便利商店散散心,順便打發時間。等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,隨意挑了幾瓶飲料結帳,才又返回公寓。

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,虛弱無力地靠在自家門板的橫子映入了眼簾。看起來像是從慶功酒會歸來的橫子,手肘撐在門板上,髮絲微掩的臉龐埋在衣袖裡,米色的外套霑著清淺的紅酒香,顫弱的呼息傳入了錦子的耳膜。沒預料到會以這種情況與對方相遇的錦子,不禁雙眼圓睜,熟悉的稱呼脫口而出。
「...姊姊(歐內醬)?」

聽見錦子的聲音,橫子慢慢地轉過頭來,露出了略微濡濕的眼睛,平時清冷微甜的嗓音也軟糯了許多。「錦子?」
「...妳還好吧?」
「慶功宴上喝了點酒,現在有點頭暈。」
「真是的,沒那麼能喝就別喝多啊。」
「對不起...」
看著這副模樣的橫子,錦子想再說些什麼,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對話。明明兩人好一段時日沒怎麼好好說話,但從前開啟及延續話題的方法,在此刻怎樣都想不起、也做不出來。

「...一個人沒問題吧?那我先走了。」
「嗯。」

結束對白的錦子快步向走廊尾端的自己的房間走去,卻在中途漸漸放慢腳步,最後停了下來。悄悄往回看一眼,發現橫子仍身體不適地靠在門外。深呼吸一口氣之後,錦子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,回過頭走向橫子的所在。

「看妳這樣沒問題才怪。鑰匙給我。」錦子朝著橫子伸出了自己的掌心。

橫子在錦子的陪同及攙扶下進到屋內。一踏進乾淨整潔地一絲不苟的屋裡,鼻間便嗅到了橫子平日愛用的檀木香氛。錦子先讓橫子先去沐浴梳洗,接過了對方的外套掛在客廳的衣帽架上,將自己從便利商店買來的東西隨手放在茶几,然後再到廚房準備解酒藥。

拿著泡好的解酒薑黃的馬克杯來到客廳,並將馬克杯放在玻璃茶几上後,錦子靜靜地坐在沙發上,等橫子從浴室裡出來。稍微環顧格局差不多、但家具擺設風格明顯與自己住處不同的室內,錦子突然想起自從與橫子關係疏遠以後,便很少來到橫子的住處、更別說進入屋內,即使她們就住在同一棟公寓。

「上次來是什麼時候...兩個禮拜、一個月前?不對,是兩個月?」覺得思考再多也無益的錦子晃了晃自己的腦袋,決定暫時不要多想這個問題,垂目注視著自己灰藍色裙襬下被黑絲襪包覆的雙腿。

十幾分鐘後,換上黑色棉質無袖連身居家長裙的橫子,一面用淺色毛巾擦拭頭髮,一面緩步走到客廳,杏瞳裡仍殘留著疲憊。錦子抬眼看向橫子,等到橫子同樣坐到沙發上時,才將泡著解酒薑黃的馬克杯遞給對方。

眼看橫子捧著馬克杯、小口地喝下解酒薑黃,錦子稍稍整了整裙襬,從沙發上起身。「...那我先回去了,多保重。」
「咦?」聞言的橫子抬起頭來,困惑地望向錦子,仍處在迷醉狀態的雙眼帶著紅暈。「不再多待一會兒嗎...」
也許是因為喝醉的緣故,明明是年上的一方,橫子的言語中似乎多透露了一點撒嬌的意味,錦子忽然想起對方實際上有點怕寂寞。如此少見的橫子讓錦子有些心動,卻拉不下臉來答應橫子。
「...我沒有理由繼續待著吧。」錦子偏過頭咕噥道。「我走了。」

在錦子正要拎起自己暫放在茶几上的便利商店塑膠袋、打算離開之際,手腕上多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溫熱觸感,回頭一看,橫子伸手拉住了她。之前總是迴避她的視線的那雙眼睛,正不偏不倚地直望著錦子。

「今天的公演,錦子有來看對吧。」
「...才沒有。妳想太多了吧。」
「我在觀眾席裡看到了錦子。」橫子的唇邊漾起了淺淺的弧度。「那個時候我真的很高興,因為我本來以為妳不會來了...」儘管是在訴說喜悅的事,酒精的催化卻讓橫子的聲線裡多了幾分泣音。

「什麼嘛...」看著這副模樣的橫子,錦子握緊了自己的掌心,比起欣喜、於心頭湧現更多的是不甘。「太狡猾了...」
「...什麼?」對錦子的話語感到不解,橫子歪著頭問道。

「我說橫子姊太狡猾了!」錦子激動地喊道。「明明就知道我的感情,明明對我沒那種意思,明明一直在迴避我...可是現在又...」錦子的聲音因為怒氣與憂傷在顫抖著。「我很喜歡橫子姊,不是妹妹對姊姊的那種喜歡,是把橫子姊當成戀愛對象的那種!...我明白橫子姊只是把我當成妹妹,也害怕破壞掉原有的關係,努力地想要掩飾。但是橫子姊一定察覺到了吧?才愈來愈疏遠我...」

錦子覺得自己快要哭了,卻連一滴淚也流不下來。「我不想失去在橫子姊心中的位置、不想失去和橫子姊僅存的那一份連繫,對橫子姊的態度愈來愈強硬,卻造成反效果了。一想到和橫子姊的距離變得更遠,就感到十分的懊悔與不甘心...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。」

一直靜默地聆聽錦子說話的橫子,放下手上的馬克杯,從沙發上站起了身,伸手撫摸著錦子的頭髮,似乎是以示安慰。
「橫子姊的這種溫柔,是最殘酷的地方呢。」錦子低笑著,惆悵的臉上卻無一絲笑意。

橫子的手從錦子的髮梢移到了手背,連同剛才握住錦子手腕的手,一起將錦子的雙手捧在自己的手心。「其實,錦子對我來說也是特別的。」
「...騙人。」
「先聽我說完。」橫子對錦子投以柔和的目光。「我的確有察覺到錦子的情感。而害怕關係改變的不只是妳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,除了逃避以外,找不到其他的應對方法。不過妳任性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很不得了,一直抓著我不放。」橫子輕拍錦子的手。

「雖然妳強硬的針對讓我難以招架,但想著那又是妳表現在乎的樣子,還是覺得有一點點開心。那是因為在妳內心佔有一個位置,才會有的待遇吧,我是這麼想的。可是,看著漸行漸遠的我們,心裡浮現了落寞的感覺,想起從前那些共有的那些回憶,便忍不住鬱悶失落。」橫子張開雙臂,環抱著錦子。「都是因為我太不擅長這方面的事,對不起。」

橫子的下顎靠著錦子的肩膀,橫子身上沐浴露與洗髮乳的檸檬清香溢散在她的鼻間。安靜聽完橫子傾訴的錦子,任憑對方抱著她良久,才又開口說話。
「...我不在的話,橫子姊很寂寞嗎?」
「嗯。」橫子輕輕點頭。
「橫子姊果然是狡猾的大人呢。」錦子伸手貼向橫子溫暖的背脊,輕輕回擁著被醉意薰染而顯得更老實的對方。
「...對不起。」聽著錦子的抱怨,橫子又忍不住道歉了。

「歐內醬,」錦子將臉向橫子的鎖骨埋得更近了些。「我可以抱妳嗎?」
「是錦子的話,可以喔。」

§ Scene 5

少女的面前是一大片純白的玫瑰花海,她悄悄步入,花朵因少女的步履而微微顫動。少女持續地向前,慢慢加快了腳步,而後開始奔跑,白色花瓣因加劇的擾動而飄散,流落晚風之中。

花海的盡頭是落葉松林,走進幽深森林的少女,在高聳松樹包圍的小徑中摸索,最後尋到了一座湖泊。湖水漾著清冷月光,湖畔樹上的青翠松針被微光照亮,一只白天鵝靜謐地棲息在水邊,一見到少女的到來,白天鵝轉動了纖長的脖頸,朝著少女望去。

少女稍微抓緊了裙襬,緩慢地靠近白天鵝,眼看距離正要縮短,白天鵝忽然振起雙翼,開始繞著湖邊飛翔。少女呆站在原地凝望盤旋空中的白天鵝,而後像是被一股神祕力量牽引般,少女追逐起白天鵝飛舞的剪影。

白天鵝降低了飛行的高度及速度,接著降落在湖畔,少女因而追到了白天鵝的形影。揮動的翅膀漸漸停下,少女走近白天鵝,溫柔地觸撫白天鵝的頭顱及頸項,白天鵝瞇起了眼睛,輕蹭著少女的掌心。

霎那間,白天鵝再度振翅,颳起了一陣強風,雪色的鳥羽狂烈地四散。少女的髮絲被吹得凌亂,不禁抬起手臂遮擋。一晃眼白天鵝已然蛻變成黑天鵝,而後停棲在水面上。黑天鵝游近佇立在湖邊、訝異地瞪大了雙眼的少女,緋紅的鳥喙輕啄少女的裙襬,宛若邀請似的。

少女懷抱著顫抖的熱情,隨著黑天鵝戲水優游,最終一同在月光下墜入了極樂的湖底。

§ Scene 6

側臥在被窩裡的錦子注視著身旁的橫子的睡顏,伸出手指輕觸對方的朱唇,原本闔起雙目的橫子因而又睜眼看了錦子。

「吶,橫子姊會來看我學校一個月後的期末公演嗎?」
「嗯,我會想辦法抽空過去的。」
「什麼叫『想辦法』?一定要排除萬難過來看,不過如果真的很忙也不勉強啦...」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
被褥底下赤誠相對的軀體又依偎得更近了些。

─My Jam Lady,完─

註:耗時一個禮拜,終於把坑填完了(泣)。上週我等到了我的果安,翻開來看(順便看了附贈的DVD)之後,BJ百合肉的念頭一直揮之不去。性格掌握OOC暫且不提,原本拿果醬專裡的Jam lady來當標題是打算要燉肉湯的,可是燉不出來orz 而且自詡寫文藝畢卡索風格的偽肉的我在這篇也沒有發揮得很好,覺得可以再更引人遐想一點的(然而筆力到極限了)。

雖然我的腦洞延伸題材和Jam lady好像很難扯上關係,可是定標題的時候,一想到Jam lady就浮現"就決定是你了"的想法。

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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