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2月9日 星期二

【楓岫/拂櫻】無,眠      (內文跟名稱一點也不搭...請三思而後入)

※2012/08/15發表於三十六雨。(高中時期的作品)
※因太過清水亦發表於pili創作版
※取名無能、開頭有點黑,請慎納─



闔上雙眼的那一刻,他想、他會永遠沉沒在無邊無盡的黑暗裡,再也不會醒來。

身體頓時變得沉重,牢獄底囚禁的那份不甘的燙熱,也在轉瞬間拉遠。濕寒的氣息會漸漸侵入他的經絡,然後陪他一同墜落暗淵……

他什麼也看不見了,也沒有力氣去辯駁周遭。
這樣也好,他的眼簾是該垂放一下。畢竟,他好一陣子不得一頓好眠了。打從與那人相識之後,他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穩……
假如他還能開口說話,肯定會想大嘆:『總算能好好睡上一覺了!』,臉上大概也掛上鬆了口氣的微笑。不過他現在也沒牽動嘴角的能耐。

原來非得到疲憊不堪的地步才能求得一頓安眠麼?

拂櫻聽著心裡的笑聲,卻發現那比哭音還要擾耳。






─無,眠─




闔眼之後拂櫻沒有作夢,或許曾夢到些什麼,但他卻沒有一絲印象,徹頭徹尾他記得最清楚的只有一片黑暗。原本還徘徊在凍寒的幽闇中,卻不知從何時起,四周的空氣溫和起來。

察覺自己對周遭還未失去知覺,拂櫻心底又一次填滿了嘆息。
『還沒有死啊……』

拂櫻頭一次對死亡有著迫切萬分的執念與渴望。

他想再繼續睡下去,意識卻格外清醒。


「醒了,就睜眼吧。」拂櫻覺得這聲音很熟悉,是誰?
「別睡了。」
「拂櫻,別再睡了。」


儘管不情願,卻還是回應對方溫柔的呼喚。微光滲入剛掀開眼皮的眼珠,有一瞬些許的不適應。顫了幾下眼瞼,視線逐漸清晰,墨藍的夜幕與璀璨碎星收進眼底,盛開的櫻梢泛著薄薄光暈,輕輕飄散粉瓣。

這是什麼地方?拂櫻的手動了動、想借力起身,卻又意外發現自己身上原先沾染血傷的濕黏感也消失了。

「吶,彼岸之地意外的美好呢,好友。」

又來了,這聲音……「楓岫!」被一時惱怒塞滿腦中的拂櫻馬上起身,鉛重的痠痛感隨即襲來,楓岫看了連忙扶住那不穩的身子。

「吾明白你激動的心情,但小心點為是。剛醒來時的身體狀況都還不穩定。」
「你還是先給吾解釋這是怎麼回事!」

楓岫看著拂櫻,淺淺一笑。「吾方才不是說了?這裡……是彼岸之地,死靈之去處。」

「彼岸之地……」拂櫻喃喃說著。


……到死都無法結束麼?


「怎麼了?擺出那種眼神。」楓岫一直望著拂櫻的眼睛,看著那睛明的琥珀色陷入混濁,他也不禁斂起了雙眼。

「沒什麼。」拂櫻輕輕推開了楓岫,逕自在附近找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席地而坐。「吾倒是才想問你怎麼了。吾可是火宅佛獄之侯,來這裡跟吾在一起,似乎不妥吧?楓岫主人。」


打從與楓岫認識,拂櫻一向都睡得不好。

前去苦境原本就是布好的局,與那兒的人交會也該是一場戲。只是,每當拂櫻這麼想,往往發覺體內有個不安分的空洞,渾沌、斑駁,像只漩渦不停的繞轉。

也因此他總是不安好眠。

他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─只是場戲罷了。為了佛獄的利益與未來,他只要完美無瑕的演好這齣戲,扮演好拂櫻齋主這個人。拂櫻,只是個檯面上的角色,從未是凱旋侯本身。

可是,當他望進楓岫深黑的眼底,又忍不住惘然。
他沒想過自己會那麼投入。
他頭一遭覺得演戲與欺騙是件痛苦的事。


「楓岫眼中所見的,一直是拂櫻齋主、而非凱旋侯。」
「對吾而言,與吾共處和樂時光的那個拂櫻齋主,是真實存在的。」
「況且,都結束了,不是麼。至少人間的一切我們無法插手、也干預不了我們。」
「所以,你究竟還在意什麼呢?拂櫻。」

霎那間,風聲播送了一片沉默,星光下的櫻雨飛得遙遠、朦朧。


「哈哈……」拂櫻的笑聲在此刻響起。在似泣的笑裡的某股鬱結隨著聲帶持續振動,也同落櫻隨風散去。

是啊,他死了,無論是佛獄或苦境,都與他無關了,不是麼?既然如此,他又執著什麼呢?

他也許只是不願面對他曾傷害過的人吧。
僅是看著那人的雙眼,彷彿什麼都看得清晰。也因此……那一份歉疚也愈發濃厚,也愈來愈迷網。
上戲時演得愈是認真,下戲後就愈是煎熬。

「還不是因為某人的緣故。」
「哦……?」
「罷了,別吵我。」拂櫻揮手表示莫再問道,然後逕自躺臥在草皮上。「都結束了不是麼?那麼就讓吾好好睡上一覺吧,吾現在……很累。」
「呵呵,難得今日夜色如此美麗呢。」說完後也跟著躺在一邊,與深邃星夜靜靜凝望著。




─單篇完結─

後記:
抱歉,這是一點也不眈美的眈美Q口Q(為什麼寫的那麼像純友誼?我要的不單單只是朋友間的羈絆而已啊!為什麼會這樣?)
純粹想描寫楓岫和拂櫻在仙山相遇的畫面
我心裡就喜歡楓櫻這樣子,淡淡的跟水一樣~(私心作祟)
私心在蠢蠢欲動,但是寫出來的感覺......除了淡淡的還是淡淡的、淺白了很多,跟其他作品比起來有點遜色
但說真的我滿喜歡這種淡淡的感覺~(其實是因為如果要重重的表達、腦細胞會提早陣亡)
文字上少掉很多堆砌,但說真的這樣寫起來比較輕鬆
果然還是片段式適合我(就花費的時間來說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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