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2月12日 星期五

【神蠱溫皇x俏如來】奈何橋 (夜物語bonus 3)

※2016/02/12首發於三十六雨

Bonus 3: 奈何橋(輪廻転生に至る橋)
俏如來推開了窗板,將晨光迎進了屋裡。回過身、搖搖仍躺臥在床榻上的男人,輕聲說道:「前輩,該起床了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神蠱溫皇應了聲,閉著的雙眼沒有睜開,只是在床板上又翻了個身。

俏如來習以為常般地沒有再強硬地將人叫醒,繼續讓神蠱溫皇賴著、睡著。簡單地漱洗打理一番後,準備了些清粥小菜擱在木桌上,而後到屋外掃掃地、替花草澆澆水。灑掃告一段落之後,才返回屋中,神蠱溫皇已經醒來、正坐在擱著早膳的桌旁等著他。
「早。一起用膳吧。」
用完膳後的兩人,依照平日、神蠱溫皇會在庭中的躺椅上躺著看書,俏如來則是在一旁的園圃中照料些蔬菜和雜糧作物,偶爾、只是偶爾,神蠱溫皇也會幫忙些,比如收成之時。忙完後、俏如來會入內準備午膳,到了正午便將神蠱溫皇喚入屋內用膳。
午後時分,有時神蠱溫皇一時興起,會與俏如來一同弈棋,或是拿張琴來彈奏,或是攜人外出四處走踏,但更多的時候,是直接回到躺椅上小憩,不論是睡是醒就是不離躺椅,俏如來則靜靜地坐在一旁讀經或念佛,陪著神蠱溫皇度過寧靜的午後時光。入夜後,兩人一同用了晚膳,早早梳洗入睡,到了翌日、又開始循環。
這恬靜無波的樸實生活直教人不可思議,卻也是兩人亡後在九泉之下真實的寫照。
只不過,今日卻無一如往常。
「前輩,我們該出發了。」
「嗯。」
前往奈何橋的路上十分靜默,他們誰也沒有出聲、提起話題,只是不發一語地走著。一路上,只聽得見踩踏於草木塵土的細碎跫音,偶爾有清風拂過林葉的簌簌聲響。
明亮的天色漸漸昏沉,開始浮現靄靄霧氣。在霧裡的那頭、搖曳的燈火下,有座長得不見彼端的石橋,石橋邊、身著暗色衣裳的老嫗正熬著一鼎大鍋。
他們已經到了。
神蠱溫皇從容地向前,俏如來雖在後面跟著,步伐卻有些許地慢了。
父親、師尊、小弟、前輩們,個個熟識的人們先後投胎,如今輪到他與神蠱溫皇。其實,因果輪迴之理自有定數,自小習佛的俏如來最是懂得,他本該處之淡然。但在這一世累積的情感與牽掛,卻教他遲疑了,或許是因即使他修身養性、清心寡情,卻也從未斷情。
「俏如來,我們還能再會嗎?」
同一道問句再次引起俏如來的注意。只見神蠱溫皇手中已捧著一碗孟婆湯,眉宇間一如既往地泰然。
「晚輩也不知。」
輕輕搖首,他給予的仍是相同的回答。
「可我知道。」聽聞此言,俏如來凝視神蠱溫皇的雙目微睜,卻見對方將碗裡孟婆湯一飲而盡。「我知道我會去找你。」
輪迴轉生之事不是他們能控制的,但心知對方是為了讓他寬心才說出此言,俏如來莞爾一笑,是自嘲自己的無謂憂慮、也是感念對方的寬讓體貼。
「那晚輩便等著前輩了。」從孟婆那兒取了碗孟婆湯、將之飲下。
飲下孟婆湯過後,俏如來看見神蠱溫皇在橋邊朝他伸出了手,似是邀請、似是牽引。而他邁步向前,一步一履間不再猶疑。



-fin-
後記:
這篇bonus 3寫出來嚴格說來是為了懺悔,因為正篇是玻璃糖、bonus 2太過虐人而bonus 1又太過隨興orz雖然bonus 3似乎也沒甜到哪裡去....本來是想寫兩人的仙山生活的,結果變成一起投胎、相約後會有期。 有個東西一直忘了提,這裡私心設定史家是俏哥最後的歸處與退路 (儘管溫俏兩人一直有種隱晦的默契牽絆在、但...私以為對俏哥而言史家人的位置不可取代),當家庭成員一個個逝去,或許俏哥也同教授一般失去支撐自己的動力,卻仍堅持自己的責任、並找尋傳人。(.....打著打著突然好心澀T T)。 順帶一提,飴與鎖也有異曲同工的設定,不過那篇的溫俏之間偏向共患難的戰友關係,成為一個支持俏哥內心的力量。而在夜物語,溫前輩和俏哥並沒有實質上的共患難關係,倒像是俏哥心中一個獨特的存在(雖然親密度不比史家人),在迷惘的時候、會下意識跑去找溫前輩,而溫前輩本來就很期待俏哥這塊璞玉,一直在能和等成長後的俏哥對局的機會,卻永遠等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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